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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1月 一天,我的手机被“新疆红枣丰收,却无人问津”的视频新闻最刷屏了。

这一天中午,在一个文友群里,看到一个朋友在卖自己家种的若羌灰枣,价格比去年便宜了一倍不止。

我刚开始感到一阵欣喜,觉得今年又是一个好年头,可以吃上便宜的新疆红枣了,但随后是腾讯视频新闻上的事实,让我的心一揪一揪的难受:新疆枣农面对丰收的大枣一筹莫展,绝望之下,有的枣农用挖掘机挖枣树当木材烧火,有的用木杆将红枣愤怒的打落树下。

腾讯的视频新闻附了寥寥百字,随后吃瓜人的评论,勾起了我隐隐的痛,撕扯着我的记忆,让我不由自主的想为那些辛苦一年的农民们说一下我的感受:盛世之下,被温暖遗忘的 的弱势群体,他们就是我的农民父老乡亲们,他们 的财富就是自尊心,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面子。他们把面子看得金贵,宁愿在困境里煎熬,也不愿麻烦别人,丢掉面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把自己的无助在腾讯上传播的。

我是一个从奇台县东湾乡走出的产业工人。年,我上中专的第二年秋天,8月开学,开学前妈妈给了我元钱,满怀信心的对我说:“三儿,先拿着这些,等到秋天我们家的红花晾干了,卖了钱,让花子(我的大妹妹)给你寄去!”。在学校,同学桂泉和小明知道我的难处,他们是来自哈密三道岭的,他们每次吃饭,让我买 的馍馍,他们买菜,然后一起吃,用一种保全我虚荣心的方式帮着我。当学校放寒假之前,妹妹就会寄来回家的车费和一些零花钱,在邮局的汇款单上写明:“红花放了3个月,有人出的价格好,才卖掉!”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家种的农作物的功能,麦子是口粮,红花这种一公斤20元左右的经济作物,是我们家的经济支柱啊,种小麦可以吃饱肚子,没有红花,我们的出行和其它的开支就没有了保障。

我生活的这座城市的周边,是新疆的规模化葡萄产业种植园区,也是以兵团建制实施生产的。据说,由于靠近厂矿,有矿物质飘散的原因,这里出产的葡萄,糖度和口感要比别的地方好,每年都能看到到种葡萄的农场职工辛勤劳作,以及关于葡萄的故事。

在收成不好的时候,他们没有抱怨。收成好的时候,却听到有的职工因为葡萄的丰收卖不出去, 连贷款都换不上,辛苦几年的成果打了水漂,就有人用全家自尽的方式控诉这种努力没有结果的遭遇。

新疆的瓜果久负盛名,年新疆的西瓜迎来了丰收。丰收的喜悦之后,瓜农们绝望的发现,由于内地的水涝灾害,原本销往内地的西瓜无人问津,瓜农们无奈之下,以一卡车瓜元的价格,恳请人们将地里的西瓜拉走。这种无奈和悲催让我让我甚至质疑,人们都说越努力越幸福,但是对于农民来讲,他们好像处在被努力遗忘的角落,有时候,他们的努力换来的是绝望。

新疆以前的两张经济 是一黑一白,黑的是新疆的石油,白的是新疆的棉花。年,由于业务的关系,我去石河子团等地推销土壤调理剂,了解到许多的棉农,表面上衣着光鲜,但是许多的中年汉子,在几杯酒下肚以后流露出的真实,以一种震撼冲击着我的认识:许多的棉农,他们相信着这个社会,相信着这个国家,也相信着棉花这种经济作物,能够带给他们用汗水实现财富的梦想。努力之下,遭遇农产品收成不好的光景,他们以我们难以想象的坚强,坚守着生养了我们的土地。但是在农产品喜获丰收,丰收却没有带给他们希望的时候,他们有的会怀着对社会的信任坚持,有的会一蹶不振,也有的会陷入绝望。

农村一向是一个弱势群体所居住的地方,关于农产品的话语权、评论权,使用权,有时候都在城市生活里的人手里把控着。弱势的地方总有许多的软弱。这些软弱,会被有话语权的人,用不理智的谣言和评论所 ,就是通常所说的“谣言伤农”。

据官方消息,年的新疆,某人买一个西瓜后不满意,就在网络上造谣,说瓜农向西瓜注射药水的信息泄愤。这条有*的谣言殃及了无数无辜的瓜农,让他们欲哭无泪;还有的人,看到菜农向蔬菜喷洒叶面肥的时候,用自己的感觉发布信息说:“菜农在使用对人体有害的化学原料,进行谋利”。

我们在温暖的城市里,在温饱之余想象着,农民们过着甚至比我们还要优越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弱势群体,他们也渴望一样的努力,会有一样的结果,会有一样的生活。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被社会的进步推动着、努力着、却始终赶不上进入小康生活的脚步。

每当农民丰收的时候,央视的新闻里就有农民的笑脸灿烂。但是今年这个冬天,天气不太冷,新疆的枣农在丰收之余,却在找寻温暖的出路。

我曾经问过一个来新疆的外地人:“你说新疆好,好在什么地方?”。那个东北人告诉我:“新疆好,就拿水果来说吧,西红柿一咬一口水,沙瓤子甜的让人满足,新疆的大枣比山东和山西的枣要甜,男人吃了长力气”。

有的枣商对我们说:“甘肃、山西、陕西等地的红枣,几块钱一公斤,但是新疆的红枣可以买到几十,甚至上百,因为新疆的红枣品质只有新疆才有。只有新疆的土地、新疆的气候才能够产生新疆的红枣”,可以说新疆的红枣是新疆的一张名片,一种骄傲的特产。腾讯视频里,卖不出枣的枣农愤怒地打着果实累累的枣树,那一竿子打下去的,好像不是红枣,是新疆的一种骄傲。

我一直在想,是贫穷孕育了爱,还是富足孕育了爱。普希金在他的诗歌《致大海》里说:“凡是有着幸福的地方,那儿早就有人在守卫”,我想,还是贫穷孕育了爱,是富足在滋养着爱,传递着爱,在没有爱的冷漠里,我们都将被绝望追赶。

我从骨子里一直很留恋,留恋我曾经工作了半生的企业,不仅仅因为这个企业曾经给了我想要的工作和生活,而是因为这个企业上万职工的悲天悯人,不富足的他们,在面对弱势群体的时候,依然奉献一份爱心,在新疆红枣发愁销路的时候他们踊跃买枣,在枣农的需求面前,他们表现的态度让每一个有温度的人不会忘记。

30多年以前,关牧村阿姨的一曲《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唱响中国,里面的两句歌词:“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汗的心儿醉了”最为经典。曾经卖不出枣的山西枣农,在新闻联播播出之后,收获了满满的爱心和帮助。年这个秋天,新疆的红枣丰收了,请别让枣农的心碎了。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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