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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都文学微刊》.11.11(总第20期)

作者名片

赵荣华,女,年出生于山东招远,自年起先后在《胶东文学》、《山东文学》、《烟台晚报》、《联合日报》、《五台山》、《海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作品曾入选多部文学作品集,年出版诗集《远去的风铃》。现为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烟台市作家协会会员,招远市作家协会理事。

磨刀人

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磨刀了,一日三餐不离手的菜刀逐渐变得钝了起来,这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小小的不方便,于是,我开始有些怀念起磨刀人。

一个星期六的上午,天上飘着稀稀拉拉的雪花,已是二月的天气却出奇的干冷,阳光就像画在画布上一样,没有一丝温暖,在家休息的我一边开着电脑上网,一边开着洗衣机洗衣,忽然,我听到一种熟悉的、从喇叭里传出的声音——“磨剪子来,戗菜刀——”。我急急地趴在窗上一看,是他,是前年来过的那个磨刀人,他正支了架子在那里给人磨刀。

我准备了要磨的菜刀和剪子,送到楼下,他远远的看见了我,“刀得磨了吧,我猜想你今天也许会在家休息。”“是啊,你磨吧,还是我过来拿。”说完我就回家了。等我忙完家务想起下去拿菜刀的时候,才发现菜刀和剪子就放在我的家门口,而磨刀人已经走了。

前年的腊月,因为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需要磨刀的人很多,磨刀人在我家的楼下磨了整整一个上午和半个下午,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让他到我们家里来吃,他执意不肯,他说:“你们城里人太干净了,我这个样子哪能上你家呢。”见他坚持,我就回家给他拿了两个包子,是刚出锅的,他很不好意思,直说,谢谢,谢谢啊!要不我退你的磨刀钱吧。一把菜刀只有两元的磨刀费,这在我们的眼里真的不算什么,而对他来说,则可以积少成多,养家糊口,我怎么能让他退钱给我呢?从跟他的交谈中,我得知他是安徽的,家里只有几亩地,老伴儿和儿媳妇在家种着,儿子远在广州给人打工,他自己则以磨刀为生。我说:“你们也不容易啊,飘来飘去的,居无定所。”他告诉我,他和几个一块出来的老哥们,在市郊的农村租了间房子,比起过去的那些磨刀人强多了。看得出,他是个很能吃苦的人,他说,他们出来一天,有时是自己带着干粮,有时就随便在街上买点什么,反正能填饱肚子就行啊。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早已经习惯了!

……我正一个人在家里想着磨刀人,愁眉不展地不知该去哪送钱给他,女儿放学回来了,我问女儿,看见磨刀人了吗?她说,在一号楼那边,好象没有生意呀。我拿上钱冲出门外,找到了磨刀人,他却说:“大妹子,这么冷的天,你还没有穿棉衣哩!”他是怕我再让他来我家吃饭呢?还是依然记得前年冬天我给他的那两个包子?他居然知道我是双休日休息。也许是我无意中跟他谈过,也许是他不止一次地来过这里,这个普通、善良而又有心的磨刀人啊!

我把磨刀的钱给了他,并告诉他:我还需要他磨的刀,我会在做饭和快过春节的时候想起他。他只是憨憨地笑着,一口一口地抽着他的老旱烟,架在自行车上的喇叭里,不断地传出:“磨剪子来,戗菜刀”……

过年

进了腊月二十几,街上的鞭炮声就不断了,浓浓淡淡的硭硝味儿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年的滋味也就离我们愈来愈近了!买鞭炮的、卖鞭炮的,一边是大嚷大叫夸着自家鞭炮好的卖主,一边是明明喜欢却又故意挑剔的买主,几经讨价还价,终于成交,然后,喜滋滋地抱着回家,过年必须的年货就有着落了。

过年的主要特色是先忙后闲,农家的妇女从过了小年儿就难得在街上闲谈了,她们行色匆匆地忙着各种吃食、给未成年的孩子准备新衣服, 三五成群地到某个人家做大枣饽饽,看谁家的新媳妇手艺好,于是就会不约而同地交相称赞。到了二十八、九,在外面干活的爷儿们也都回来了,一家人就会挤在一张桌子上吃平时不容易吃到的好饭,或者围坐在煤炉前问一问孩子的学习情况。这时候学习好的孩子就会主动地把分数单拿出来,让父母亲尽情地夸赞一番,而学习差的孩子往往就会说卷子找不到了云云, 在父亲严厉的追问下,战战兢兢地把揉做一团的卷子拿出来,挨上一顿批评,然后悄无声息地到院子里找一件自己力所能及的营生,这年也就能过去了。

三十的晚上,是满桌的酒菜和热气腾腾的饺子,家里兄弟多的,酒过三巡,还会猜拳行令,这是 可以放肆的时候,做父亲的会半迷着眼睛看着孩子们尽情地乐,而母亲的脸上则闪烁着平日里难得见到的光芒,奶奶吃得差不多了就会坐在烧得滚烫的火炕上打盹儿,这时候你千万不要认为奶奶什么也不听见,如果有谁说,明天玩什么,有什么好玩的呢?奶奶立刻会说:“烧的。还是新社会好啊!”然后又迷上她的眼睛继续打盹儿。她讲过的家史,让我们兄弟姐妹每年寒假的《除夕》作文都能用上,“忆苦思甜”这个词是那时候我们最熟悉的。但三年自然灾害以后出生的我们却是真的不知道过年吃不上饺子的滋味!

到了大年初一,忙了一年的人们要在凌晨时分穿了新衣,抱拳作揖相互问候,黑暗中如果谁认错了人,对方也会马上回应“发财发财”,好像一年中所有的人从来没有过任何不愉快。天亮以后,孩子们开始在大街上玩,妇女会挨家挨户地看媳妇,议论谁家的媳妇长得漂亮等。

小孩子们最喜欢的,往往是走亲戚,既可以吃到好饭又能挣到压岁钱,而父母则在家里等候着,一碟碟的好菜,好象只有来了客人吃了才算不浪费。

长大了,感觉年的滋味慢慢地淡了,尤其是参加工作以后,过年成了我们接近父母亲近父母的一个理由,我们望着操劳半生的亲人,会滋生出比平时更多更细腻的情愫!也许庸常的岁月中,忙碌的工作和紧张的节奏把我们的心磨钝了,而过年就像搽试一面久置的铜镜,让我们的心重新敞亮起来!父母在一年年的春节中衰老了,就像一年年除夕中燃烧的蜡烛,他们已经接近了风烛残年。记得我们小的时候,玩到午夜要吹灭蜡烛睡觉了,大人就告诉我们,这一天千万不能说把蜡烛吹死或吹灭,要说把蜡烛顺了,这就像三十的饺子煮破了要说挣了一样,让我们幼小的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春节的庄严、春节的神圣、春节的神秘和喜悦,在我们的心里重复了一年又一年!

现在我们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盼望过年,可年照样会在它该来的时候如期来临。我们大包小包地给父母买回他们喜欢的东西,物质的富足让我们感觉每一天都像过节,而一闻到鞭炮的药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年的滋味,想起父母的笑脸和红彤彤的农家小院、温馨的灯笼和喜庆的对联。近几年,一些朋友开始尝试着春节旅游,而我却始终没有这份心思,我的当了一辈子农民的父母的 心愿,就是在这个传统的佳节,能够和自己的儿女厮守在一起,祭祖、叙旧、享受浓浓的亲情。我明白他们的心,朴素而又简单,却又不能轻易更改!于是,每一次过年我都会准备许多温馨的话题同他们交谈,尽管我们有着许多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观念,但只要父母高兴,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这样令人不舍的情景一直会持续到正月十五,当我们 一次帮老人把燃放过的花炮打扫干净,新的一年就又在父母的瞩望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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